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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来之不易。
此时距离领航员从自己的生日派对上落荒而逃,留下一整个房间尴尬的同事仅仅过去了不到12小时。α班次即将开始,而Chekov还在通讯官房间外面的走廊上徘徊。
Chekov?通讯官打开门时被堵在门口的领航员吓了一跳。
我是来,道歉的,我是说,昨天晚上,我希望没有给你,和大副带来什么麻烦。当时我,嗯,我,你的礼物真的很棒,我真的非常喜欢。年轻的领航员退开几步,手忙脚乱地解释。
没关系的,我很高兴你喜欢,别紧张。通讯官露出沉静而安抚的微笑,要一起去舰桥吗?
好的!领航员显得雀跃了一点,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我知道自己看上去很蠢,他小声嘀咕着。
而通讯官已经没办法止住笑意了,并没有,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你该看看Spock恋爱时的表现。他们走进升降梯,说出指令,舰桥。
就在这时,他们的通讯器同时响了起来,舰桥呼叫Mr.Chekov。舰桥呼叫Leut.Uhura,请马上到舰桥报到。
当他们踏入舰桥时,几乎所有的军官都在盯着升降梯的门,显然是在等待他们。
好啦,人员到齐,准备出发。舰长欢快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我们得去出外勤了,Mr Sulu,舰桥是你的了。
年轻的领航员被某个名字吓了一跳,他飞快地看过去又立刻收回视线。
Aye, Captain。舵手从工作台前站起来,显得又专业又平静,就好像12小时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虽然事实上也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年轻的领航员还是失望地小小呼出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看见什么,只好摇晃脑袋试图把这件事用离心力扔出去,好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任务上。至少,他跟着舰长和首席医官走出舰桥时还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这是场突如其来的外交任务,所以连外勤小队的配置都精简无比,作为主要使节的舰长和大副,在交流中扮演重要任务的通讯官,作为随行人员的首席医官,和兼职充当安全官的Pavel Chekov。
年轻的领航员跟在他的同事身后,感谢舰长的善解人意。这种感谢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他们与对方见面。
这是一个会以释放和吸收费洛蒙类似物来完成对外界主要感知和能量获取的种族,因此他们表示友好的见面礼是将彼此的吸收器官,同时也是感受器进行接触,交换少量分泌物质,以示坦诚相待。
在听完通讯官的转述后,舰长认真地打量着对面的树形生物,用眼神示意着对方躯体上端突出的类似气生根结构,就是,那个位置?
通讯官点了点头。
那我们怎么办?用手去握?
我会尝试与对方确认的。通讯官示意性地伸出手,表示希望完成礼节。
而对面的反应则是受惊般地猛然后退,躯干上所有伸出的枝条都在剧烈抖动。
行不通,舰长,他们表示我们是在用某种“肮脏的部位”接触他们,通讯官试图找到语言描述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似乎对他们来说,人类的手和脚区别不大,都是类似于他们的……那种根须的部位。
我的老天,Jim,我真的不想要那玩意戳到我脸上。医官露出惊恐的表情。
但我猜,我们似乎别无选择,舰长。通讯官向前走了几步,发出难懂的音节,同时仰起脸,似乎在表示愿意接受对方做出的礼节。
而对方也安静下来,靠近企业号的通讯官,发出轻柔的声响,突出的感受器慢慢地晃动着抬起来,凑近通讯官的脸,缓慢地移动着,大概是在搜寻相应的位置。
该死的。医生挫败地吼了一声,大步走过去,一把拖过了通讯官。告诉那个,什么什么人,我是这艘船的医生,我不会允许任何未经检测的外星人分泌液就这么戳到我的船员脸上。他要是非得完成那个什么见鬼的仪式,我得是第一个。
被打断的对方使节明显提高了声音,感受器的摇摆也急促起来。
通讯官安抚地发出声音,同时晃动头部代替对方的感受器。然后她转向医生,他们说可以,没问题。
于是,感受器被戳到了首席医官的脸上。
从背影看,高大的医官后背绷紧得像要断掉了一样,漫长的五秒钟过去后,那根树枝一样的感受器贴上了首席医官的嘴唇。
Oh my God。舰长不出声地瞪大了眼睛。
还好对方没用上几秒钟就放开了医官,感受器雀跃地摇摆着。
他说你是个诚恳又慷慨的,兄弟,医生。通讯官笑着转述对方的话。
哇哦,Bones,连外星人都被你的吻技折服了。Jim挑起眉毛。
暂时看来是安全的,医生打开三录仪,上上下下对着自己的脸扫描了好几遍。但我得说,这是我经历过的最糟糕的吻,算上我被前妻从家里扔出那次。
你们亲了之后,你被赶出来了?我收回前面的话。舰长挤眉弄眼地撞了一下医生的肩膀。
而Chekov也要收回他几分钟之前还觉得离开舰桥出外勤是个好主意的想法,他觉得自己的绝望都要从每个毛孔漫出来了。
如果他们和我打过了招呼,一定会被黑暗情绪淹没到想自杀的,Captain。年轻的领航员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正在和对方完成礼节的通讯官。
Jim Kirk认真地看着年轻的领航员,Mr Chekov,这在你的人生中将是重要的一课,关于把握机会的重要性。
是的,我一定会铭记终生的。年轻的领航员无精打采地垂着肩膀。
但,鉴于我是个最棒的舰长,Jim Kirk话锋一转,趾高气扬地举起手,hey, Uhura,能告诉对方我们还有一名船员未到吗?
通讯官狐疑地回过头,但马上会意地扬起眉毛,不得不说,还有点像他们的大副。
Kirk呼叫企业号。
Aye, 企业号收到呼叫。
Mr Sulu,请马上传送下来,紧急任务。把舰桥交给Mr Scott。
眨眼间,舵手就被送到了星球表面。有什么问题吗,Captain?舵手看上去有点紧张,在如此的短暂的时间里,他还是换好了全套外勤装备。
我们很安全,任务也很顺利,接下来的内容,Mr Chekov会为你解释的。舰长不负责任地撤开了一大步。
Pasha?
年轻的领航员还没有回过神,不停地眨着眼睛。
Pasha?怎么了?舵手听上去和他每次叫领航员的名字时一模一样。
而Chekov突然有点想哭。Thank you, Captain。他一把按住舵手的肩膀,没头没脑地吻了上去。他扑的太凶猛,甚至让舵手的背撞到了身后的医生身上。
Pasha?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舵手站直身体,轻轻地推开年轻的领航员,出了什么事?
马上你就知道了,舰长事不关己地歪了歪头,现在,完成任务,Mr Sulu。
Aye Captain。舵手规矩地站好,但还是侧过头看了看旁边的领航员。
Mr Sulu,我会解释的,马上。年轻的领航员睁大眼睛,自欺欺人地笔直看向前方。
Sulu觉得他明白了,在他按照示意和对方“打过招呼”之后。
他们说你很饱满,Mr Sulu。通讯官根本没有掩饰声音里的笑意。
爱情的力量,哈?Jim Kirk的祝福听上去一向像是幸灾乐祸。
医生从他们身边走过,清楚地表达了自己视而不见的态度。
可Chekov还是欠着一个解释。
他们已经回到了企业号,度日如年地熬过了平静的α班次剩余的时间。现在他们被一起关在狭小的升降梯里,而他已经没有装鸵鸟的机会了。
Mr Sulu。年轻的领航员郑重其事地看着舵手的眼睛。
Yes,Pasha。
我非常抱歉冒昧的,吻了你。他最后的几个词声音轻的像是被吃掉了。
我不介意那个吻,Mr Chekov。舵手很少这样叫他,至少最近两年多里很少了,除非是下达工作指令。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在那个时候,在任务里?
Chekov这才知道,自己最紧张的时候并不会脸红,他觉得自己平日里转得像曲速引擎一样的脑子此刻燃料耗尽,高声鸣叫着警报, 而血液好像都蒸发在狭小的升降梯了。这是我成年后的第一个吻。他停顿了一下,就像是希望对方帮忙补全一样。我不想,用在,和外星人的见面礼上。领航员努力试图保持镇定,可自己听上去都越来越心虚。
舵手的黑眼睛微笑着。你三年前就成年了,Pasha。
不,这是不一样的,昨天是医生允许我喝酒的年纪,这才是成年了!年轻的领航员下意识地争辩了,可说完后又觉得懊恼,他似乎把整件事都越弄越糟。
好吧,舵手笑出声,Pasha,那就这样好了。
而成年的俄罗斯人要把第一个吻给他喜欢的人。年轻的领航员自己都觉得这简直是胡说八道,他绝望地希望时间倒回几小时以前,不,昨天以前,不。好吧,我知道自己蠢透了,可以重来么?他恳求地看着舵手。
Mr Chekov,舵手咳嗦了一声。诚实地说,你的第一个吻,确实也并没有比见面礼好很多。
Chekov绝望地闭上眼睛。
但你可以重来。舵手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fin
这是个外星人按头的故事【喂】